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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漂的流云

忙活了一早上的那些文字,在一个不经意间突然全部搞失踪,顿时间有些遗憾,不禁感慨,再好的通讯工具有时也敌不过一支笔。有点可惜,心疼之处,只有极力地用记忆追加它。——题记

睡梦中依稀听见父母起床,听到他们拿农具,准备下地干活去了,隐隐约约能听见关门的声音。尽管关门的声音很小声,可还是比较熟悉,刺激了记忆cell,于是便在之后的几日里一直回想着。白驹过隙般,未破晓的清晨很快恢复了它原有的平静。回到家的日子里,躺在熟悉的床上,很快又睡熟了。就如同温床上的蝴蝶兰一样,贪婪的享受着这个舒适的苗床。清晨的天很静,如同抽一锅旱烟的时间,立刻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安静。喜欢回家,因为家里有我童年的味道。有时候我们的追求也许就是童真年代的梦想,这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梦想拥簇在一起,于是便有了长大了的烦恼。家,一个避风的港湾,是你驻足飞翔累了时的一个栖息之地。似乎这还是夜,静静地夜,留在黑夜变成黎明时,浅浅重叠的片刻。夜爱上了此刻的昼,昼也恋上了当下的夜。夜依旧悄悄地蒙上了带着梦想的昼的凝眸。留在这一刻,他们交融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从爸妈的房间里传来了扰人清梦的和弦乐。一遍,两遍,三遍,我清新的数着,应该过了三遍不会再响了吧。第四遍的响起,使我于是便有了关掉它的冲动。眼睛尝试着睁开,就像是胶合了的,努力的也没有睁开。我们人类之所以能够伟大,就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意欲,于是很自然的,我用手拨开了双眼,努力的睁开眼,去本能的关掉那个不怎么讨厌的闹钟,因为它是之前我给妈妈设置选择的和弦乐,五点过十分。撒尿回来后就已经醒着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似乎张口能够吞下整个地球。其实我已经睡饱了,家里的床永远是那么的舒服,如果有人要问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因为那张床上有我童年里去不掉的味道,就像是现代小朋友助眠的床边故事一样,永远都讲不完,你也回味不完的。此刻想起了昨天爸爸说的今天早上去田地里干活,换上以前干活时的衣服,我骑着车子往田地里走入。家里的田地在村子的东边,所以整个村子都被庄稼地环绕着。

骑着自行车,我出发了。外面很安静,偶尔还可以听见虫鸣声,也会零星的传来几声鸟叫。银灰色的天空,只有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在东方,一弯浅浅的月牙线依稀可见。顺着乡间的小路,脚踏车一个劲儿的颠婆着,外面的一切是那么的静谧,难得的美丽。也许在城市里看惯了车水马龙,看惯了泛着昏黄灯光的路灯,火树银花的街市,还有城墙上伫立了拥有千年历史的红色古灯。回眸之际,整个村庄掩映在一片片绿色之中。不由的被这静谧的村庄所吸引。

这时候的天,变幻无穷,一会儿一个色彩,一会儿一个样。前头的田间小路弯弯曲曲的被人为的走成了更小的小路。比起公园里的游步道,自然多了,似乎不用任何装饰,更能体现出它的野趣。此刻的天留在拍照的瞬间又变了,东方泛起了一点红,暖暖的颜色,似乎预兆着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没有巴金先生的海上日出,也没有泰山顶上的日出,更不是华山上你看的日出,他就是这样,和谐村庄的田间日出也许从此就开始了它的演绎。看见这样的景色,也许也只有学生时代的某个暑假里,侥幸的早起那么一回看到的。忍不住停下车,快速的拍了几张,留住瞬间的感动。

田野里,一边是有半人高的玉米苗,一边是一大片天然的足球场,一大片种着高羊毛和剪股颖的大草地,放假的时候,总有一大群孩子来这里踢足球,这是一个天然的足球场,如果摔倒了,或者是累了,你躺倒上面,柔软的草坪就像是铺了一地的绿毯,可是旁边的养护草坪的大爷就不那么乐意了,他不喜欢小孩子在上面奔跑着踢足球,他怕孩子们顽皮的天性会连小草的根都不放过,或者就是一些刚刚修剪完的低矮的草地,现在我倒是可以理解。只是我否定他不让小孩子在生长茂盛的草坪上玩耍,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黑麦草,高羊毛,剪股颖那些草坪草,都是耐践踏的。也许他有他的原因。可草坪面积过大,还有就是这里的天然草坪完

全是孩子们抵挡不住的诱惑。如果你蹲下来仔细去看,每一株草上的叶缘处都会挂着一颗晶莹的小水株,小时候听妈妈说,那是西瓜虫的家,所以我们幼童时代没有人敢去坐在上面,因为我们都怕西瓜虫。

天慢慢的越来越亮,东方的霞已经如同泼墨画里的牡丹一样饱满而美丽了,这预示着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也许朝霞就是迎接日出出场的前奏。起身再次登上脚踏车,东方已经泛出了一片橘黄色。这时候我已经走到了我家的庄稼地头,说真的,要不是看见爸妈,我也不知道家里的地在哪,因为大家的地都是紧挨着。到了我家的地头,我戴上手套,开始帮妈妈撒化肥。我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提着喂给玉米苗的早餐,它们已经很高了。这一时候的玉米是最需要营养的,然后撒过化肥的玉米一天一个样,他们就像是刚生下来的小孩子,很快的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说长大就长大。玉米苗的肥硕的叶子交错生长,我把头长长的埋进了弓错相交的玉米叶子底下的缝隙里,生怕被它锋利的似剑一般的叶子划伤。这样便可以清晰的看见扎进土里的玉米的发达的主根,似乎它能拖起一个地球,稳稳的牢牢的扎进地里面。看着玉米的坚固稳定的主根,深深地扎进了土里,旁边的不定很也都虬劲有力的扎进了土里,以保证他们的植株充分的吮吸着我们带来的早餐。田间的露水很多,不一会儿,便打湿了我的衣裳。不知是汗流浃背呢,还是露水喜欢在我的背上活跃。刺鼻的化肥味,一阵一阵的散发着,不过玉米喜欢。我一勺一勺的舀着,撒拿着,再次提起空桶去盛化肥是,看见了天边升起的太阳,真的很美。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田间的这般美景,真的再也没有看到过了。也许心底的那些美,再也不能用我所学的汉字所表达出来了,即便是后面再多加几个惊叹号也是无法表达的。喜欢早晨,有露水的味道,不单是芳草青青,蓝天白云,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特有芳香。天边的云霞像是不小心坠落水中的品红颗粒,一下子就开始扩散开来,是那么的丑,又难得的艺术,均衡而不稳定。一个幅度大了点的动作,使手机掉在了地里,甩了甩衣袖,在腰间抹了抹,捡起手机,心疼的擦拭着,原本想拍下这美丽的瞬间,又看看粘满化肥的手套,透过磨破的手套的窟窿,手上的汗已经将肥料融化在手心里。倾刻间,醍醐灌顶,近来缠绕在心头的那颗不安定的心奴终于消解了。现实告诉我没有桃花源,没有归去来兮。

父亲在赶着用犁将田土浅翻,以便使土将化肥覆盖,田土的墒还算好,不是特别的费劲儿。我拿着人拉犁开始拉着。也许算是长大了,也或许和我的一时兴趣有关,于是就驱使自己去试试,父亲的一番叮嘱后,我便在田间将我的理论大肆实践着,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小学,然后穿越时空,自己给自己解释了当年那些挂在头顶的问号一样。再也说不出什么了,才发现自己语言的匮乏,象牙塔里的文字逐渐变得模糊。或许心灵的某些感触往往不是文字所能理解的,所以它也无法来表达。就像是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一样,任凭你怎样运动,始终无法改变它的轨迹一样。但是象牙塔里的警言箴句却时刻提醒着我:有时候太阳可以从东边升起。

回家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一会儿,不过渐渐地,光芒万丈。我们的衣服浑身湿透,鞋子沾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巴,回来路过那片草坪时,仿佛看到了我曾经有一天的工作场景。那天,我拿着相机给妈妈和她的同事们拍照,夕阳下的妈妈,那红润的沾满汗水的脸颊,到处洋溢着生活的底色。割草机嗡嗡的响着,推着它,里面装载着生活的梦想,收集着每一片草的梦想,像是坚守地等待着一颗不能开花的草。我们的影子在晨光熹微的早上被拉的极长,一点点向村庄靠近......

时间似乎可以磨灭我们的等待,小时候喜欢画眼睛,长大了再也不敢画了,画不出眼睛的透彻,曾经看见过一个蓝眼睛的乡村姑娘,在农场里挤牛奶,透过她的眼睛,天变得似乎更加的蓝,那种蓝很干净,透彻,没有一丝的晕,更别说是漫卷云舒了,像沙漠里的一泓清泉,清波荡漾,没有水平如镜,带有光晕一般的渐变。清澈的含着泪儿,滋润着整个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