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人,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在野乡民,无一例外地背负着是是非非得走完自己的一生。没有人完美无暇,当然,也更没有人十恶不赦。例如万历皇帝神宗朱翊钧。无论正统的《明史》,还是后世的相关记录,大多以贬为主。更有甚者:明,实亡于神宗的感叹。好吧。不可否认,消极朝政的态度,近三十年不上朝的事实导致了这种观念的多数认同。可知其表面下,又有一个怎样的无奈君王在感慨:时也,命也!追其作为皇帝的历程,究其败坏国家的原因,更多的不是可恨,而是可怜。
公元1573年,年仅9岁的朱翊钧被推上了皇帝的宝座,自此便开始了边学习边做皇帝的日子。按照黄仁宇先生所讲,万历十五年之前,上有太后,前有张居正,一切的国家大事都无需这位小朋友来操心。他所作的只有一点:好好学习,做个好皇帝。为此,太后和张居正这对搭档可没少操心。不仅学业繁重,更一厢情愿的剥夺了一个9岁孩子的童真:怎么站,怎么坐,怎么吃饭,怎么说话,读什么书,写什么字&&完全没有了娱乐时间。书上讲:就连万历写书法的爱好都被剥夺了。就这样度过了枯燥繁忙的童年。
十年后,万历亲政,在已逝去的张先生敦敦教导下,19岁朱翊钧的梦想也是想成为一个有道明君,要继续甚至超越他的先生未竟之业。或许,在万历心里,太后和先生的殷切希望对他来说是一种鼓舞,更重要的是,年轻气盛的万历想要证明,证明他的能力,他要摆脱张先生的阴影。他要创立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盛世,毕竟这个天下还是姓朱的。为此,他积极面对迎刃而来的问题和困难。例证就是在万历十二年的祈天求雨。到此时,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位勤勉的好皇帝,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过超乎他的想象。当他发现:原来真正的先生和事情的先生言行不一的时候,当他发现每每想要自己做主来主导国家前进方向的时候,总会有一大堆的文官诤臣来套用四书那一套道德标准约束他的大展宏图。面对这这样一群毕其一生都在歌颂号召道德礼仪的人,势单力薄的万历很无助,很无奈。热情在他心中慢慢的冷了,而迂腐的文人们却还在为一点的鸡毛蒜皮小事儿争论不休。在他最孤单的时候,郑贵妃来了,当然无论她有何居心,最起码,在当时来说,她成为唯一理解小皇帝的人了。孤寂的心灵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港湾,为了报答她,在郑贵妃生下三子朱常洵后,想要立其为太子。但却遭到了文官集团的一致口诛笔伐。连皇家继位的事情做不了主的万历,怀着对郑贵妃的愧疚,彻底绝望了。也许他不止一次的自问:这个国家,到底谁在做主?作为皇帝,除了做些繁琐的礼仪性的事情,还能做些什么?好吧,既然什么都不能做,那就不做吧。怀着对文官集团的恐惧,朱翊钧身居深宫三十载不曾上朝,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重的一个败笔。万历不易,在失去了一切之后,面对这庞大的文官集团却束手无策。大展拳脚的夙愿无法实现。消极的面对成为他唯一的抵抗。这个时候,我们不得不扪心自问:是否,有人在这个事情上付责任。
皇帝也是人,他不应当被永远供奉在神探,当然也不应当总成为别人的替罪羔羊。
真的没想到:此时此刻,号称最最中央集权的大明王朝,真正的主人不是皇帝,而是一群文人,一群可爱,可怜,可叹,可恨的文人们。他们前赴后继,他们肆无忌惮地掐住了明王朝的咽喉,从而主导者一个王朝的兴衰荣辱。至少,在万历年间,我理解黄先生的意思,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可否认的是:千古功名,无出其右这就是我对历朝历代文人们的评价,他们当之无愧,而万历朝的文人集团也不例外,或者说,他们是整个历史上文人集团的一个小小缩影。以他们的所作所为,窥斑视豹,大抵可以看出历代文人的高大伟岸,又可能是人模狗样。
说是高大伟岸,真的太熟悉了。好吧,话不多赘,说点别的,至少,这些东西让我意识到,文人会是如此阴险,如此可怕。整个历史上,都满满地载满了他们的不休。一方面,他们沆瀣一气,维持着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封建礼教和文人在整个社会上的阶级地位。另一方面,他们大书特书,在伦理纲常的掩饰下,排斥这其他的利益集团组织。他们看不起武将,哪怕你功勋卓著,在文人集团眼中,不过是一些会打架的猴子。更加看不起的,还有太监。观明一朝,文人铮臣,在面对祸国殃民的太监集团时,总会是一种高风亮节,甚至为道义毅然赴死的正义姿态出现。多少年来,谈之肃穆,敬仰之心溢于言表。在后世看来,他们是胜利者:文人集团得到后世褒扬,而太监集团却成为千古诟病,文人们死得其所,而太监们则背负了世世骂名。而事实呢?或许魏忠贤、刘瑾们真得可以说是十恶不赦,但是否真的是无一是处,我持怀疑态度,毕竟历史,是由这些文人们写的,很难保证在维护自己利益的时候,不会夸张,甚至是捏造。一支笔,刻出泪,从此太监比墨黑。不仅是太监,甚至是皇权,都要去争取一番。万历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万历的前十年不就是张居正的十年么?甚至,纵观整个万历朝,太多人只提张居正而贬低朱翊钧。在君臣纲的表面下,又是一种常人难以参透的暗黑心里。如果不是他对于权利和自私的欲望,又怎会指示皇帝在丁忧的时候夺情?对于小皇帝的苛刻的同时,自己的生活越发奢侈,以至于后来小皇帝在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老师竟然是如此之人,气愤到秋后算账。张居正死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给予万历的心里创伤是巨大的。又或许,张太师也根本不会在乎身后事。黄先生说:历代文官都有阴阳两面。无疑的,张居正把阴阳两面发挥的淋漓尽致。文人的代代更替,说白了,就是一段段发泄私愤,为己谋利的历史。他们在斗天斗地之后,集团组织内部,也会相互不服,然后,相互辱骂甚至是借题发挥,指对方于死地。再提张居正,他的坏名声,多半得益于王世贞著名散文家。当然,更可怕的是得罪小说家,他们的作品,老少皆宜,带带相传。形成了广泛性,大众性,然后,就为某些人,某些事定性了。例如著名的《三国演义》。在争权夺利的过程中,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从夏言,到严嵩,再到徐阶高拱张居正,无所谓铮臣还是佞臣,无一例外的充满了厚黑之道。充满了太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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