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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而过的爱

一种凄悲的孤寂感瘟疫般的荡漾开来,心似乎停止了跳动。这种寂静犹如家乡那永远沉默的杨树,朦胧中看不清真实的模样,只能依稀见到风中那笔直的线条。借着手中燃着的香烟,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在残冬唆使落日施舍于我的寥落的黑幕中,依稀看见无数令人心悸的东西,它们诡秘的探出头来,用寒冷的锁,扼杀了灵魂的自由,而我追寻的,也将不再是自然赋予的幻想。

我在孤独中体会的寂寞,只有你能知道,因为,你和我一样的孤独,一样的在孤独中体会寂寞。

拿起电话,像是一种本能般拨出了她的号码。拇指在OK键上来回的游动,却如何也没有力气按下去。犹豫并迷茫着……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很疲惫。顿然有种察悟,原来迷茫也是很辛苦的。索性放下电话,倚在沙发上休息。混沌中,好像在和她一起看月亮,天台上风很大,她靠在我的胸口,默默的没有任何语言。她的发梢上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的香,很让人迷恋.分手以后才知道,那是“伊卡露”的味道。于是我也开始用那个牌子,想必是对那股清香迷恋的程度太深,又或许是对那段幸福时日的刻骨铭心,我也搞不明白。慢慢的清醒过来,抬手看表,两点三十八分。很晚了,该睡了。

水温有点高,玻璃浴室的四壁挂满了水珠,很小,也很密。“伊卡露”的味道弥漫在这小小的浴室的每一寸空间,似真似幻。倚着玻璃壁慢慢下滑,直到坐在冰凉的地上,抱着膝盖倦成一团,任凭那热乎乎的液体淋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又开始想起她……

她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单独的出现,再单独的消失。对于我来说,就像个精灵,和我一样寂寞而又孤单的精灵。她经常去图书馆,看的都是些外国的文学作品;她经常去“绿岛”消磨时间,并总是坐在靠近窗子的那张台子,喝“爱尔兰”咖啡;她喜欢红色和绿色,她的衣装,甚至连她的鞋子,一左一右也是由这两种颜色搭配而成;她最爱巴黎,因为她总是站在挂满法国风情,尤其是巴黎铁塔的油画前发呆。

我们的交往,着实让所有人感到一种惊讶和羡慕。因为我们一样的孤傲,一样的寂寥,又一样的会让异性发出尖叫。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教堂做礼拜。或独自忏悔和祷告,或静静的聆听孩子们唱诵的《圣经》,之后,再伴着金色的晚霞手牵着手步下教堂的阶梯……一切似乎都是那么自然和简单,彼此相互凝望,努力的从对方的眼中窥探心的世界;彼此轻轻拥吻,感受着爱的实际存在……

思绪像火般的开始燃烧,越来越旺,也越来越痛,那是一种无法熄灭的灼烧的痛。慢慢站起,揩干脸上品起来有点涩的液体,踱出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赤裸的站在窗前。天已微微的亮了,点燃支烟,吐个烟圈,看着它慢慢扩大,再慢慢的消散。电话响了,“喂。”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一夜没睡。”是她的声音。

“我也一样。”

“从你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儿下雪了。”

“也该是时候了,很美吧。”

“想必是吧。”

“我要走了。”

“走?去哪?巴黎?”

“恩。”

“什么时候的班机?”

“今天。”

“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对未来的事情我往往判断不准。”

“不走……可以么?”

“这话我也同样问过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么?”

“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梦想过,但两年的时间让我明白,梦久了也就碎了。”

“一路顺风。”

“你一直在重复我当初对你说过的话。”

“到那儿后我也许会写信给你。”

“不管会不会,我都会等待。”

“等待是件不错的事,毕竟还是有所期待的。好了,再见吧。”

“再见。”

“嘟……”

软软的瘫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错过了就当会得到如此的结果,这是天理,也是命运。

天空中,两片浮云交错而过,轻盈、飘逸。但只有这两片浮云才知道,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他们确实幸福的交融又哀伤的分别过……他们还会不会再次的交融,没人能够知晓,更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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