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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闲言,蛐蛐闹围城

黄昏,天空紧紧皱着眉头,青灰的脸上阴云密布。我从康复中心的病房走出来,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家走。来时,刚下过雨的路面已经被初秋的风吹干了,只是路边一些低洼的地方还看得见天空流泪的证据。

天空连续几天都是泪眼迷离的样子,难道也是在为多灾多难的人类伤心?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全国各地总是有不好的消息传来,让善良的文字唏嘘;让敏感的心沉重。每次灾难出现的时候,都有一些文字喊着愤怒和悲悯,可是力量虚弱得无能为力。可耻的不是苍白的文字,可耻的是教训过去了,还会有另一个悲剧上演。

正走着,几滴雨点飘落到手上、脖子上。天空又在暗自伤怀吗?仰头看天,看不见表情,只有冰凉的雨珠一颗颗落到我同样忧郁起来的脸上。这一年,真的是多事之秋,国家,小家,自己都忙着治病,忙乱之中刚要喘口气,新的一个剧目又登上舞台走秀。

老妈又住院了,打针的时候上卫生间需要扶着才能起来,还不愿意吃外面的饭菜,我只好一天三次往返医院。跑了两天,就让我刚刚从疲累状态恢复过来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老妈十多年来抑郁多病,近五年来更是每隔几个月就要去医院疗养半个月。我的身体状态不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对老妈的忧心和操劳。

老公是个不爱回家的男人,几乎日夜泡在单位,基本指不上帮忙。我白天要工作,回家要操持家务,周末要处理积攒的一些琐事。虽然在喧嚣无奈的环境里,为了生存和自娱,学会的东西比一些人多一些,性情也被生活磨练得柔韧有弹性,有时还是驾驭不了烟火女子的命轮。

人到中年的时候,积攒起来的不仅是智慧、优雅和财富,还会共生一些疾病。为了打拼一片生活的晴空,多少人把时间和身体拉成了一张弓,用健康换来了稳定的收入和孩子高富帅的未来。想当初人们带着对幸福婚姻的渴望一头扎进去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会想到,爱情所有的路段并不都是鸟语花香?还会有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还会有荆棘饮血的丛林呢?

飘远的思绪被越来越急的雨拉回了注意力,匆匆回到家,抖落一身的水珠,坐下来思考昨天没写完的诗句。两年前,写作逐渐渗透进我的生活,并成为一个必不可少的爱好。忙的时候,可以欣赏别人的才学,闲的时候就自己圈点生活。

或许岁月带走的只是骄人的青春和如花的容颜,却留下了一份梦想和纯真。时常在寂寞的转角,沏一壶风月,与时光对酌。当心情在悲欢离合里游走的时候,疼已经无足轻重,只是要把一些往事定格。该风干的可以挂在墙上欣赏;该珍藏的应该放在心里独自抚摸;该晾晒的就拿出来放进平仄的韵脚里,让心情在抑扬顿挫里浅笑生香。

一只蛐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独唱,我忙着审视自己走过的人生,没空计较它的音准和呱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