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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

曾经以为自己的爱情能象无花果一样,纵使没有满树美丽的花朵,也能享受甜美的果实……

(一)

2004年2月25日星期三大雾转晴

中午在寝室休息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后来聊到喜欢的植物上。

我说我喜欢无花果。

小时候,外公家门前种着一种植物,从没见它开过花,但见它能结一种味美且能入药的果实。外公告诉我,它叫无花果。因花小藏于花托内而得名。外公说希望我能像无花果那样,不用花来炫耀自己,只用果实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如今到了收获爱情的年纪了,我希望我的爱情也能像无花果一样,不求形式上的轰轰烈烈,只愿能真真实实地拥有,用一颗真心去感受它的甜美。

(二)

3月7日星期日晴

又是一个阳春时节。春风吹绿了大地,吹醒了万物,吹得校园一片生机盎然,数不尽的诗情画意就在眼前——于情于理,这是一个恋情萌芽的季节。

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蓝。蓝不是他的名字,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深蓝色,是他今天穿的衣服的颜色。

早上跑完步照例去球场看人打球。那时球正好在蓝的手里。他运球,举步,投篮,球划了一个优美的狐线,然后稳稳当当落如筐中。蓝转身,我捕捉到一张明朗的笑脸,双目明亮而清澈,早晨柔柔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位沐浴着金光的王子。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花怒放的声音。

(三)

3月14日星期日晴

这一个星期我将每周三次的晨跑换成了每天都跑,因为蓝每天都会在球场和一帮同学打球。我是他们最忠实的观众。然而我只看蓝,我的眼光只追随他的身影。看他飞扬的头发,看他明媚的笑脸,看他投篮时帅气的动作。蓝进球后我会为他喝彩,但从来都只是放在心里。从客观上来讲,蓝长得并不特别帅,吸引我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正如他们总说的,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某一刹那的某一种感觉而已。

就是那一秒中的事情,我的心完全被蓝俘虏了。

(四)

3月24日星期三雨

郁闷!

这都星期三了,雨还是没停。

连日的大雨,让我失去了去球场看蓝打球的机会。我变得心神不宁。睁眼闭眼都是蓝在球场上潇洒的身影。课堂上心不在焉,老师叫回答问题,点名两次都没回过神来。

难道这就叫思念?

心里装着一个人,整颗心被他塞得满满的,总是情不自禁看着某处就发了呆,有时还毫无意识地傻笑,每时每刻,都有一个影子在眼前晃动……

中午去食堂打饭。拥挤之中我碗里的饭菜被一男生打翻在地。郁闷至极的我正想借题发作,抬眼一看我傻了。天啦,太戏剧了吧,此人居然是——蓝。他带着十二分的诚意向我道歉,还要求给我重新打一份。我却傻呆呆地僵在了那里: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陷入了紧张的状态,心早已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蓝接触,却落得如此狼狈。刚刚挤饭时我的头发肯定乱了,而且我还想发火呢,表情肯定极度难看。上帝啊,你为什么不安排我们在图书馆或别的什么地方相遇?他从地上拾起碗正欲去冲洗,我一把夺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没,没关系。”顾不上吃饭了,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食堂。

按照室友们的描述是:我拎着只空碗从食堂回来,几分慌乱又几分甜蜜的脸红通通的,却一言不发。他们都以为我中邪了。

(五)

4月4日星期日晴

室友们说我最近怪怪的,在他们的严词拷问下,我还是招认了。于是前天早上,大家一起去看了蓝。然后异口同声对我说了四个字:“好好争取。”

我该怎么争取呢?

为什么我生来没有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那样,我走到球场边的那一瞬间蓝就能注意到我了。偏偏我是如此普通,普通得一没入人群中就找不到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蓝注意到我呢?他打完球后我递上毛巾,送上一杯水?不行,众目睽睽之下他若不接受那不是很尴尬?跟踪他,他去自习的时候坐在他旁边?唉,太老套。那么,不打不相识,干脆找个理由和他来一次冲突?不行,太没创意。就这样斗争了大半天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方法,还是写情书吧,最经典了。文字是最能打动一个人心灵深处的,绵绵情话,任你是块坚冰吧,也总有融化的一天。

(六)

4月11日星期日晴

经过一个星期的酝酿和精心修改,我的第一篇情书问世了。早上在球场边等了好久,终于看到蓝准备走了,我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向他走过去。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两腿发软。还差几步,几步,我仿佛觉得时间停止了前进,全世界都凝固了,只听得见我心跳的声音。终于就到他面前了,然而我一转身往旁边走了。没有勇气!他让我自卑,自卑让我忧虑重重,让我完全失去了自信。

远远地,我看着蓝矫健的背影在晨曦中消失,止不住有点懊恼自己刚刚的那一步。就差一步了啊!

我将湿透了的信纸仍入旁边的垃圾桶,一个美丽的梦,才刚开始就夭折了。

心情有点莫名复杂,遗憾?解脱?

(七)

5月13日星期四小雨

有一个月了,我没再去球场看蓝打球。有时候我要很努力才能压制住对蓝的思念。一秒钟,可以爱上一个人却绝对不可能忘掉一个人。

今天,我又一次在校园中看到蓝了。依然砰然心动。他的手牵着另一个女生在雨中漫步。应该就是她了——常听室友们说起,蓝打球的时候,有个女生总在旁边尽情喝彩,蓝打完球后,她会给他递毛巾送水。都说她不漂亮,可我眼中她有一种独特的美——那种我没有的自信之美。与他们擦肩而过,我感受到了浓浓的幸福气息。

(八)

6月13日星期日多云

又一个月过去了,这一学期已接近尾声,大一的生活也快划上句号。

平静了心情之后,一切都释然了。蓝就象是篮球场上的一道风景。我会以一种欣赏风景的心情去看他打球。

曾经以为自己的爱情也能象无花果一样,纵使没有满树美丽的花朵,也能享受到甜美的果实,却不知我的第一段爱情竟是有花而无实。悄悄地绽放又悄悄得凋落,最终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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