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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我们还不懂忧愁



书房的一角,有张陈旧的水彩画,画上的那只秃鹫眼神犀利,傲慢无比。鱼缸里红色的鱼缓缓游动,秋儿送给我的鹅卵石的花纹越来越清晰,清晰的犹如她仰起的脸上细微的淡黄绒毛。

带着尖利哨音呼啸的灰色的风,昏黄街灯把影子拉得无限长的独行,眼睛潮湿嘴里大声香甜的咀嚼,黯淡的用手释放欲望的夜晚。这一切,都在铅华散尽的时候断断续续的醒来。窗外,高挂天空的七彩的风筝下,一群快乐无知地奔跑着欢笑的少年。



八九年三月一个周四的下午,我和秋儿走在象书里描写的怨妇眼泪一样淅沥哗啦的小雨里。雨中的城市充斥着一种味道,学校厕所里流淌的黄色污水的味道。街道和树木被洗掉表面的污浊肮脏,但隐藏的肮脏是冲刷不掉的,因为雨水本身也污浊不堪。

“我讨厌下雨,雨总让我联想起不开心的事。”秋儿的眉头上,掬出一道可爱的纹。

“这并不意味着不下雨你就开心,开心和下雨没有直接联系,就好象开心和欢笑并不对等。同样,痛哭未必就意味着痛苦。”我凝视着雨里腾起的雾气,街道的青砖红楼虚无飘渺,如同那个抽烟老头讲的立体几何,始终笼罩在白色粉末纷扬的抽象里。

“你有时是不是会感到痛苦?”雨珠顺着伞沿,滴在她纤细的稚嫩的脖子上,溅起一圈涟漪。

“不知道,我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样的,因为我还没有领会它的含义。”我转过头,看着她凝聚雾气的眼睛,雨巷一样的幽深。

“我喜欢你的假深沉。”她笑着露出两颗洁白的兔牙,她的嘴唇微微有些上翘。李玉曾经说过,这样的形状是典型的求吻嘴型。电视剧《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也是这样的嘴型,快乐地和郭靖双宿双飞,可是现实中演黄蓉的翁美玲为情而死。

“深沉?如果说忧郁更准确些,或假忧郁。”

“你很有点儿象王杰。”她把手伸进我的外衣兜里取暖,可是那里并不温暖。她很喜欢王杰,也喜欢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王杰?他是痛哭着表达痛苦的一种,而且已经把痛苦当作自己的商标四处拍卖。”我喜欢这样的交谈方式,随意而且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她低头不再说话。我扭头向远处望去,一把雨伞在雨里沿着青春流逝的轨道踽踽而行,伞的下面有一对执手挥霍浪漫的情侣,很是美丽。

时光在她家的楼门口停顿,微笑着,她走出雨伞笼罩的一片空气,一片看似忧郁的空气。已经变小的雨,淋湿她绿色夹衫的背影,淋湿我往回走的心情。音响店里,传来齐秦的磁性嗓音,忽高忽低的宣泄着《恋的冥想》



秋儿和我同在蓝城市第一中学,市里唯一的重点中学。传说,踏入它的高中的同时,一只脚已经迈进大学。去年我顺利迈出一只脚,因为家有些远,加上我天生懒散,就成了住校生。秋儿上初三,比我低一年级,因为家离得很近,所以没有住校。

她的作文写的很不错,曾获得市里作文比赛二等奖,为什么是二等奖而不是一等奖?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长的很清新,有些《荷塘月色》梦幻般的意境,更重要的是我能够以拜读作文为借口认识了她,并且,越来越靠近的一饱她的秀色。

秀丽,是她的一种物理性质,为什么在我心里发生燃烧的化学反应。燃烧后她的身影没有化为灰烬,而是,成了具有迷幻色彩的纯净的晶体。



雨停的很不识趣。

收起雨伞,刚到校门口的时候,就被急匆匆出去的班主任老王一眼截住。骑在一堆几乎可以称为废物的自行车上面,越过那副用白胶布粘着一条镜腿的黑边眼镜,他的眼睛烁烁放光。“不好好上自习,跑出去干什么?”

“没什么,散步。”迎着他的居高临下,我猜测他下垂的眼皮是否暗示着他那娇小妻子的身体昨夜又遭到方程式般的蹂躏。方程左边是一个男人加上一个女人;右边是X,方程里的未知数,代表蹂躏的次数。

“你不要自以为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高考就象是万人走独木桥,稍不用力就会被挤下悬崖。”毕业于蓝城师范大学文学系的他,又一次找到了表现稻草口才和八斗文采的舞台。一边说着,他停下来,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富有哲理的名言感动不已。

“那样就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为了不辜负他的原创,我小心地回了一句。

“既然知道重要性,还不回去好好学习!”说罢,老王低头掏出那支笔帽和杆都已不是原配的钢笔,和一个黄皮本。有次,看见他在和路边的卖萝卜的小贩激烈的讨价还价后,也是在这个黄皮本子记些什么。《围城》里的方鸿渐他爹老方也是这样喜欢记录自己的名言警句的,但老方和老王还是有些差别的。一则老方无须记录如“买萝卜的智慧”等人生哲理;二则老方的名言警句只用来糟蹋方鸿渐的耳朵,而老王明天就会用他的“独木桥”理论再次强奸班上所有同学的视听。

Mygod,那岂不比大便结束后忘了拿手纸又找不到一片树叶还要悲愤无奈!



下雨的缘故,校园里人烟稀少。

一排排的教室象排版印刷的方字一样,呆头呆脑的整齐。足球场没有了往日腾空而起的妖娆出各种姿势的黄尘,代而替之的是三两个花花绿绿的女生,捧着本书在跑道上慢慢练习着凌波薇步,为将来的“鲤鱼跃独木桥”做着准备。

“该死的独木桥!”我不禁低声咒骂一句,走进高一四班。

班里,不到晚自习的时间,灯还没亮。黑板上不知谁写的英语单词东倒西歪的躺倒一片,很少的几个人在埋头苦读,被窗外的光线映的带些色彩。

坐在前排的李玉扭头含笑看着我。

“你旁边的女孩子是谁?除了臀部大点,长的很秀气。”他带着金丝眼镜,一张看似斯文的脸。

“臀部?你什么时候进化的文明了?”习惯我的刻薄,如同我习惯于他的下流。我们小声交谈着,在班里浓厚的学习氛围压迫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胸倒不是很大,她叫什么名字?”他的脸如果碰到墙上,威力和推土机有得一比。

“柯南道尔是不是以你为原形写的福尔摩斯?”

“我去打听打听,再为你提供些信息。”望着他离去的瘦小背影,只有无奈的佩服他锲而不舍追求绯闻的精神。

窗外,树上的枯枝,已经萌发出一缕芽,嫩绿的犹如秋儿的那件绿色夹衫,舒展出兰花般的气息,清新的无以伦比。她的臀部大吗?我不由自主的搜索身边空气里的余香,好象是有点大,胸呢?呼吸渐渐凝重,立刻,一只潜意识的大手伸了过来,把空气里羞耻的下流念头和诱人的清香全部没收。就象《三国演义》里的赵云在长板坡上斩获大将的首级,忽儿的一声,神奇收入囊中。



第二天上午,后两节是物理课。

课本封皮上的地球在不停的转动,自转和公转的时刻,记载下每人每天的心情,不同的如同树上每片叶子的脉络。或者,若干年后我会成为飘荡在无限暗夜的宇宙的一个亡灵,再看地球原是亿万行星中平凡的毫不起眼的一颗,原本没有狭隘的人们想象中那么出类拔萃的神奇。原本,地球的神奇只是存在人的想象中,每个人的心情也只存在自己的感受里,被地球被动的公转和主动的自转碾压的粉碎,消失在稀薄的充斥宇宙的寂静无声里。那时,是否有些东西会主动的忘记或被动的想起,那应该是什么?是老王嘴角常高高挂起的远大理想,还是小说里神秘的完美爱情?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物理老唐把我叫了起来,“小林,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小声的问前面的李玉。

老唐烁烁的大眼睛盯着我,“你想什么呢?知不知道我问的什么问题?”

李玉的嘴型无声的张开又合上,让我想起离开水的急的翻白眼的鱼,可我不是鱼,无法理解其中含义。

“你告诉大家,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呢?”老唐其实不老,身材苗条,一双大眼逼人魂魄,除了性格有些暴君以外,怎么也算得上是个美人的。

“我在想,牛顿的万有引力怎么对我没有一点引力呢?”我无奈的躲避着老唐具有穿透力的X射线一样的目光。

“那是因为你没有重心,更没有质量,只凭胡思乱想是无法找到引力的。”比起老王的稻草口才,老唐的可谓黄金,听说她曾经是师范大学有名的美女兼才女,可惜被物理埋没了。生活有时真是无奈的可笑,学文科的人一点也不文学,学理科的倒是文学的厉害。

在大家的笑声中,我悻悻坐下,不久,下课的铃声惊醒我没有质量的胡思乱想。



中午离开饭堂时,李玉从后面追上,饭盒跑的丁丁当当,很有节奏感。“告诉你,秋儿有男朋友的,是她们年级足球队的,要不要我找几个朋友帮你修理修理?”他嘴里的大蒜气息填满四周空气,表情象梁山上那个没用的狗头军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李玉有些下流,人还是很义气的,象鲁智深,但他单薄的身体却让我想起色迷迷的高衙内。

“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李玉的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幸福的光芒,幸福的有些不真实。一只早熟的苍蝇嗡嗡跟着我们的脚步寻觅着食物,饭堂门前的关不住的水龙头的滴答声,渐渐地越来越远。

“除了红梅还有谁。”红梅是李玉的女友,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青梅竹马。

“不是,猜猜看。宁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李玉除了特别关注女生以外,对于能显示自己少年才俊的风流诗词也偶尔有兴趣。

我也忍不住对李玉的红杏出墙很好奇,这才注意到近期他的青春痘少多了。曾经,它们象圆周率后面的小数点一样,无限不循环的在他的脸上层出不穷。

沉默是获取李玉信息的最好武器,屡试不爽,果然,再次奏效。

“和秋儿一个班的,叫爱玲。”名字比红梅还俗。

“人怎么样?”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红梅的有些类似苦瓜的扁平脸。

“很,”支吾了半天,他的嘴里终于吐出了一根象牙,“性感。真的,她的胸很大,又挺又颤。”李玉的脸有些红,眼神兔子一样的扑朔迷离。

曾经想象无数次的女人的神秘,忽然被一道闪电击穿那层害羞的面纱,露出丑陋又真实的令人眩晕窒息的一角。我不禁联想起体育课上的女生跑步时,胸前两只白兔似的活蹦乱跳,里面是否也象白兔绒毛般的柔软糯嫩。秋儿那件淡紫毛衣的胸前微微的隆起,捧在手里不知会是怎样的可爱。

我的身体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变化,沸腾的不知奔向哪里的变化。



宿舍墙壁的涂料斑驳脱落,上面有许多不明颜色不明来历的液体凝固的痕迹。贴画上的美女的站立姿势有点象豆腐西施,搔首弄姿的歪头媚笑着,媚俗的和汗臭、脚臭、以及不明食物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一起。

床上的半导体收音机里传来童安格的《让生命去等候》,生命至始至终在等候,从生下来就开始等侯,等侯又一次的重生,重生又一次的等侯,周而复始,循环不止。

傍晚时分,我在学校门口等侯着回家的秋儿,姗姗到来的娇小的她依然是那件绿色夹衫,淡紫毛衣。

“等一会儿了?”她仰起的脸在夕阳里光洁雪白,带着让人心痒的毛茸茸的柔情,含笑露出那两颗兔牙。

“没有,你急着回家吗?”

“不急,你想去哪儿?”她把小手伸进我的棕色外衣的兜里,依偎过来带着体温的柔软。

“随便走走。”我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右肘不时能触觉到她的娇弱的身体。

走在街上,人流如潮,商店的门口飘满五颜六色的象五国旗般的欢迎光临的标语。迎面而来的夕阳旁边,纯净的没有一丝晚霞。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时的回头偷窥,仿佛我们是两个乘坐UFO来到地球的外星来客。一路上,我告诉秋儿,李玉、红梅和爱玲的故事,但我没提足球队员,因为那是她和他的事情,我只是我自己,不想为别人的事情烦恼。

离学校不远,有一个所谓的公园,空旷的除了几棵万年青和几条石凳,其余全是黄土小山。在那里,我们漫无目的又有所期待的等侯,一直等到夕阳下山,天色变暗。那是心有灵犀的等候,等来我生命里第一次的接吻,一个半推半就的吻。

吻的最准确的感觉就是头晕。秋儿的嘴唇很湿很软,直到她慢慢启开芳香,羞涩伸出一个凉凉的更为湿润更为柔软的东西,黑暗里,为我提供了吮吸的方向。我头晕的很想倒下,想倒在一张铺满青草的野地上,那里,鸟语花香。

过了多长时间,没顾的上看表,大概只有几分钟,我却度过了一个重要的阶段,一个身体里某些深藏的东西开始从混沌中苏醒的阶段。

直到她清醒的猛然推开,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慌乱的不知羞耻的蓬然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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